●专权新术
大宦官刘瑾想专权,就在明武宗面前准备了各种杂艺,等到武宗玩赏得很入迷时,就取了很多各衙门的奏章来请武宗处理,皇上说:“我用你是干什么的?你要用这些事一件一件地来烦死我吗?你该马上拿走。”刘瑾这样做了几次。以后事情不论大小,全凭刘瑾裁决,不再上奏了。
●打击异己
秦二世只管在宫中吃喝玩乐,赵高就独断专权,李斯为此事深感忧虑。赵高就召见李斯道:“函谷关以东盗贼纷起,而皇上却从那里抽调更多的人去眼徭役,修建阿房宫。我想向皇上进谏言,但我的地位卑下,这当真是丞相您的事,您为什么不进谏言?”李斯说:“皇上处在深宫,我想谒见他却没有机会。”赵高说:“等到皇上有空闲时我通知您。”于是赵高等到秦二世正在举行宴乐,宫女们簇拥在前,秦二世玩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,派人告诉李斯说:可以向皇上启禀国事了。李斯到皇上那里谒见皇上,秦二世认为李斯是故意扫他的兴,于是大怒,赵高乘机编造谎言,说丞相李斯有怨恨之心,想谋反,秦二世就判李斯诛灭三族的重罪。
●话藏祸机
唐玄宗时,宰相李林甫对李适之说:“华山有金矿,开采后可以用来增加国家的收入,皇上还不知道呢。”另一天,李适之就向皇上提到了有关华山金矿这件事,唐玄宗向李林甫问起此事,李林甫回答说:“我早就知道这件事,只是因为华山是陛下您的本命王气所在之地,不宜用于开凿,所以我不敢向您提起这件事。”唐玄宗认为李林甫才是真正爱护自己,而对李适之疏远了,终于罢免了李适之的相职。
●智受宠信
汉元帝时宦官石显当了中书令,自知自己专权已让别人掌握了把炳,生怕有一天皇上会听取暗中监视自己的人的意见,而废黜自己,于是就常常向汉元帝表现出自己的一片诚心。一次,石显被汉元帝差遭到各官府中去征集财物,他先向皇帝禀告说:“我怕深夜回来时宫门已经关闭,请您下令到时候让管宫门的官员为我开门。”皇帝同意了。石显故意在深夜回来,然后口称有皇帝的诏令让管宫门的官吏开门让他进宫。第二天一早,果然有人向皇帝上书,告石显假造君命开了宫门。皇帝收到了这封上书后,笑着给石显看。石显掉着泪说:“陛下您过分地错爱我这个小臣了,众下属官员都因此而嫉妒我,想陷害我。”汉元帝以为确实如此,就越发宠信石显了。
●追回盗款
伊庶人做王时,因为为人残暴,屡次被御吏们弹劾。情势紧迫时他就向严嵩用十万两银子行贿,使情况得到稍微缓和。等到严嵩丢了官职居闲在家时,他就派了十个军卒到严嵩家,胁迫严嵩偿还这笔银子。严嵩准备了酒席款待这些军卒。好言好语地对他们说:“他给的银子说是十万两,实际上没有这么多,我仅得了一半罢了,而且又用掉了一半,请允许我偿还他二万两银子。”然后还给他们的全部都是皇上所赐的印有印记的银子。他们离开严嵩家后,严嵩就向郡里报告说:“有一帮强盗抢了我家二万两银子走了,你们赶快去追击他们,还能够抓到。”郡府派兵追赶这些人,追回了被拿走的银子,那些军卒都被抓起来,下狱判处了死刑。
●一封家书
宋代丁谓被贬官到崖州之后,他的家还在洛阳。他曾写了一封家书,派使者交给太守刘烨,祈求刘烨转交给自己的家人。他告诉使者说:“你要等到刘烨会见下属官员们时再上呈给他。”刘烨由于是在公众场合接到丁谓的信,就不敢隐瞒此事,马上把丁谓来信的事向皇帝报告。皇帝拆开信看了,里面写了许多丁谓自责的话,还谈到了国家对丁谓的深厚恩惠,告诫家人不要因为他的远贬而产生怨恨之心。皇帝感动了,便调丁谓到了雷州。
●触景生情
曹翰被贬到汝州。有一个宫廷派出的使者来到汝州,曹翰对着他掉眼泪,说:“家里人口太多而缺吃的,活不下去了,我包上一些衣服,请您帮我抵押一万文钱。”使者回宫向宋太宗汇报此事。宋太宗打开一看,原来是一幅画,画题《下江南图》,画的是当年曹翰任先锋部指挥使,按宋太祖的旨意,为大宋下江南的情景。太宗看到此画屏,想到了曹翰当年的功勋,心里很难过,对曹翰产生怜悯之心,因此就把他召回京师。
●暗中相助
程厚跟秦桧很要好。程厚做太子中舍时,有一天被邀请到秦桧府第的内阁。室内十分冷落,只有几案上有一册紫绞缥作封面的书,其中写的是圣人以记载太阳、星晨为内容所作的赋,结尾有“学生类贡进士秦埙呈”这样的题词,其中的文章写得文采艳丽。程厚独自一人坐在几案前默然地翻阅着,由于反复地看,几乎能背出来了。在他翻看的时候,不断有人送上酒肴,不断有人前来问候。但一直到天色很晚,秦桧竟然没有出来接见他。于是他便回去了,心中猜不透秦桧是什么意思。几天以后,听说要举行考试选出官员进入枢密院,程厚才完全明白过来。在这场考试中,他就以在秦桧家中看到的那篇赋来应试。这篇赋在这次考试中文同高超出众,程厚便在这次考试中居第一名。
●反咬一口
浙江中部地区,有一家儿子殴打七十岁的老父亲,把老人的牙都打掉了。老父亲拿着打掉的牙,到官府去告儿子不孝,那个儿子害怕极了,去找一位讼师,向他讨教办法并答应给讼师一百两银子。讼师摇头说:“这事太难办了。”那个儿子答应再多给些银子,再三恳求讼师帮忙,讼师这才答应,叫那个儿子留给他三天期限想办法。到了第二天,他忽然对那个儿子说:“想出办法来了。你让别人都躲开,我附耳告诉你。”那儿子侧耳靠近他,讼师立刻咬住了他的耳朵,咬下了半个耳轮,上衣上沾上了很多血。那个儿子大吃一惊,喊叫起来,讼师说:“你别喊,这就是用来使你脱身的办法。但你必须好好地把这半个耳轮藏起来,等法庭审讯时再拿出来。”到了法庭上,法官质问那个儿子为什么打掉父亲的牙,他就为自己辩白,说是他父亲咬了他的耳朵,以至咬落了自己的牙齿。官员们认为那儿子不可能自己咬掉自己的耳朵,而老人的牙齿本来就不坚固,咬儿子耳朵时咬掉了牙,也确实是可能的。这样,那个儿子竟然免于刑事处分。
●巧用乞丐
有一个姓张的人,专用钱财结交人,使别人为他卖命,城中所有的无赖都依附于他。一次他忽然想到,对于乞丐这一类人,他还没有搜罗到手。于是就在空地上盖了土房,招乞丐去居住。在乞丐无以谋生时,他经常接济他们。乞丐对他感恩到极点,想报答他,只是没机会。时间久了以后,他先用乞丐们去收债,债户人家怕乞丐纠缠,没有一个不是马上还债的。
张某探听到有个人承担了别人营建房舍的事,就前往拜见,自己请求做中间人。那人不答应,张某就暗地里叫乞丐们去纠缠这人,又私下里派人替这人出谋划策,说是此事非张某人不能解决。等到那人把张某请来,张某瞪起眼睛大喝一声,把乞丐都吓跑了,那个人佩服张某的才能,因此就请张某在营建房居中做中间人。张某接手以后,从中得利不计其数。
●以尸诈财
湖中地区有个小商贩,卖姜给永嘉地方有钱人王生,姜的价钱还没有商量定,王生就强让那商贩称姜,商贩用话语冒犯了王生,王生生气了,用拳头捶商贩的背,那商贩气绝仆倒在门口,王生急忙抢救,商贩过了很久才苏醒过来,王生用酒饭招待他,向他道歉,还送给他一匹绢,那商贩回去时在渡口暂住,船夫问他是从哪里到永嘉来的,商贩向船夫讲自己的经历,还说:“我差点作了他乡鬼。”当时河面上几里之外,有个浮尸,船夫于是产生了一个念头,他向那商贩买得了王生给他的那匹绢,并向他要了手中的竹蓝。那商贩走了以后,船夫就把那浮尸用船撑到靠近王家住的地方,脱下自己的衣裤给那浮尸穿上,跑着去敲王生家的门,慌慌张张地告诉他说:“昨天下午有个湖州来的客人搭船过河,说是被您家里人打得快死了,求我向官府报告,并叫他的家里人来为他申冤,他留下了这匹绢和这竹蓝作为凭证,现在人已经死了。”王生一家十分害怕,吓得直掉眼泪,拿出二十万钱送给船夫,求他把尸体掩埋在深林中。后来王生又受到家里狡猾的仆人的要挟,仆人的要求得不到满足,便将此事向官府上告,官府追问死人埋葬地方,王生因为搬了住处,忘记了原来埋葬死人的地方,于是被官府拷打,病死了。第二年,卖姜的商贩准备了土产来拜访王生,讲到了自己把王生给他的绢卖了等情况。王生家里人抓住了那狡猾的仆人向官府上诉喊冤,官府把那仆人和那船夫一起抓了起来,处了死刑。
●小人奸计
南宋时,临安北门外西巷,有个卖熟肉的老头叫孙三,他每次外出,就必定要告诫他的老婆:“照管好我的猫,这种猫整个都城内没有第二只,别让外人听说了,要是被人偷走,就等于要了我的命了。我年老无子,这猫跟我儿子没有什么区别。”他天天都要讲上一通,同乡里的人屡次听到他的这些话,心里暗暗地感到奇怪,可是连看一眼那猫的机会都找不到。有一天,那猫忽然拽断了绳子跑到了门口。孙三的老婆急忙把猫抱了回去。那描是干红色的,尾巴和脚上的毛须也是如此,见到这个猫的人没有一个不感到震惊和羡慕的。孙三回来,责备他的老婆没有藏好那猫,对她又捶又骂的。不久这消息传到了宦官的耳朵里。宦官就派人用高价来买这猫,孙三坚决拒绝,宦官更想买这猫,如此反复了三四次,才许宦官看一眼,那宦官见到猫后,越发不肯罢休,最后终以二十万文钱把猫买走。孙三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,还打他的老婆,整天的哀叹惆怅不乐。宦官得到猫后高兴极了,想调教驯养以后献给皇上。但不久猫的颜色渐渐变淡,才半个月,这猫完全成了白猫。他马上去找孙三,孙三已经搬家了。原来他用了染马缨的办法把猫的毛染了,染的次数多了就成了假的干红色,而他过去告诫老婆、打骂老婆全部是奸计。
●巧设骗局
有一个读书人在京师等候选官,已经有了官职了,但由于长期客居京师内囊空虚,想借一千两银子,他同与自己有交往的外地人谈到此事。过几天,那外地人告诉他消息说:“有某宦官答应借你五百两。”那读书人还嫌少。那外地人说:“凡是借钱的人,照例要先送厚礼,此宦官天性喜欢别人拍他的马屁,如果得到了他的欢心,即使是请他再加点也不难。”那读书人手头拮据,勉强凑钱和借钱买了价值约一百两银子的礼品。到了日子,到那宦官家去拜见,到门口一看,富丽堂皇,奴仆侍从都穿着丝绸衣服,两壁米袋一直堆积得高及屋梁,米袋上都有“御用”字样。等了很久,主人才出来,长得很胖,靠两个童子用头顶着他的背来行走,他接受了礼物后微微笑了,答应借那读书人八百两银子。他的侍从说:“今天天色已晚,等明天主人才能给你。”那读书人出来以后,高兴得不能自禁。那外地人又嘱咐他说:“你应当早点来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到了第二天天亮时他前去一看,原来是一座空宅,堂下有两堆煤土,都是从袋子里倒出来的。那读书人问那宅第的人是怎么回事,管宅子的人说:“昨天有个宦官来借过宅子用了半天,我哪知道他是谁?”
原来与那读书人交往的外地人也从此不见踪迹,他这才省悟过来,原来这是一场诈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