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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传

新史记·徐晋如·红朝士林见闻录(2)

时间:2018-10-26 16:36:20   作者:淘乐网   来源:cnxc114   阅读:2126   评论:0
内容摘要:  张丛碧癖于海棠,每岁海棠花开,例赴天津赏花填词。丙午之难,不复更为此游。其时北京中医学院有海棠数本,亦饶丰致,某氏遂邀丛碧往游。行至半途,丛碧内急难耐,便于街边大解。某氏后语人云:此真名士也。  天风阁主人,词学白石老仙,而野云孤飞,极...

  世知何新尝迻译培根《论人生》,以为必会通中西者,不知何新素不解娵隅。所谓迻译,非就原文译出,乃就水天同先生全译本,删繁就简,若小学生“用自己的话复述”者。试举书中《论青年与老年》篇一节于下:「青年人在执行或经营某事的时候,常常所包揽的比所能办到的多,所激起的比所能平伏的多;一下就飞到目的上去,而不顾虑手段和程度;荒荒唐唐地追逐某种偶然遇见的主义;轻于革新,而革新这种举动是会引起新的不便来的;在起始就用极端的补救之法;并且(这是把一切的错误都加重一倍的)不肯承认或挽救错误,就好像一匹训练不足的马一样,既不肯停,也不肯转。有年岁的人过于喜欢反对别人,商量事务商量得过久,冒险过少,后悔太快,并且很少把事务推进到十分彻底的地步的;反之,只要有点稀松平常的成功,他们就很满足了。」(水译本155页)何译如下:「青年的性格如同一匹不羁的野马,藐视既往,目空一切,好走极端。勇于革新而不去估量实际的条件和可能性,结果常因浮躁而改革不成却招致更大的祸患。老年人则正相反。他们常常满足于困守已成之局,思考多于行动,议论多于果断。为了事后不后悔,宁肯事前不冒险。」(何译本59页)则知何全未见原文,所谓译文,实从水译檃括而出。惟何于其《译者的话》中云:“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说,水先生那个译本中的译笔可能略微古奥了一些。但笔者在重译的过程中,还是从水先生的译文中受益非浅的。”或其时天良犹未全泯,尙内疚神明欤?又有瑞士人布克哈特《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》一着,署名何新译。然此何新非彼何新也。闻有客问何新:汝非译《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》者乎?何即嘿然受之。
  曩于《文学自由谈》见谢冕来信驳某公,指其文中用错成语,畧谓:予学问若何,自有公断。然则谢冕究有何学问,余不能知也。或语余:谢靠三篇论文吃一辈子,卽俗所谓“三个崛起”也。余因悟《银翘集》中“偶见红颜仍崛起”句,实指谢冕而言。(按:杨宪益先生译才当世第一,余事为文史研究,有《译余偶拾》,朴学巨着也。诗集名《银翘集》,有报严文井赠蛤蚧酒诗:早知蛤蚧壮元阳,妻老敦伦事久忘。偶见红颜仍崛起,自惭白髪尙能狂……云云,自注,崛起句,谓新诗人高呼三个崛起也。)
  赵生建林,余在北监之学弟也。初,徇众谒钱公理群,诸生皆问文学、问理想,惟赵生问:先生以为我当不当入党?钱仓卒无以应之,但曰今天天气矣。党义一科,生缴论文,历数成祖之辜,而心眷太祖(按:华氏为建文),若不能已,洋洋洒洒,几数万言。某日义愤填膺,语余曰:知识分子太肮脏了!余惊问其故,彼云:周国平的老婆竟然嫁给陈鼓应了!余骇其就读哲学系,不知陈鼓应与陈嘉映之为二人。
  文联张主席锲,素性风流自喜,耳顺之年,仍作《上海滩》中许文强之大包头,亦西门、未央俦也。予尝于地摊见其文集,无一篇非垃圾,乃深慨曰:“一个人写一篇垃圾不难,难的是一辈子写垃圾,不写好文章,这才是最难最难的啊!”十年前其女正读初中,有成语不知出处,时严家炎过访,即以告之。主席讪讪然谢,而衔之入骨,每与人言此事,必曰:学者,就是有学问。然而学者虽有学问,灵性必为学问所汩灭。
  钱锺书尝致书吴忠匡教授云:尊诗贤于赵钉铰、郭打油远矣。唐胡令能以负局锼钉为业,感梦能诗,亦张打油之伦亚。钱公所指,则为红朝二巨公也。余在安庆,同行皆入赵钉铰故居参观,以为翰林旧府,必助文兴,予则心鄙其人士行芜秽,明信空王,暗参欢喜,拒不入其门。
  郭打油少年为新文学开山,蔑视旧道德,崇尚性自由,曾因花柳病而累及其下堂妾安娜。晚年归乐山扫墓,竟曰:男某率妻某某、妾某某、某某同拜。至此旧道德又获完全之胜利矣。
  某新诗人,不知谁氏子也,95年初冬,着长衫马褂,瓜皮帽,留辫子,步入清华西门之万泉河中,且行且除帽、剪发、逐一脱衣直至全裸,便于河水中非法出精。河上早备数十境外媒体记者,“记录这一后现代主义的行为艺术”。诗人旋以此入德国籍矣。
  当九十年代末,予友李公洪岩、范公旭仑考证钱锺书留学英国,决不可能获副博士之苏联学位,又谓杨绛《钱锺书与〈围城〉》非信史,杨便致电丁关根同志哭诉,请将李、范书销禁。令遂行。而锺书君身后,杨绛终不得不推翻昨日之我,承认钱所戴者为学士帽,而非苏联友好援助英联邦之副博士帽也。
  棣之师尝谓,钱锺书心中孙柔嘉必系杨绛无疑,而必语之云:汝卽唐晓芙了。唉,在敌人眼皮底下干革命,用句京戏词儿说:忒亦地辛苦了!
  孔凡章先生,诗坛之通天教主也,门下弟子众多,佳者亦颇不少,时号孔门。余至友刘公梦芙,即孔门大弟子也。门主素不喜《红楼梦》,更不喜红学,尝从容语冯其庸云:你们这些搞红学的,是不是连林黛玉什么时候来月经都要研究?
  余曾于周晓川师处见其抄录方重禹作《四皓新咏》:「一、贞元三策记当年,又见西宫侍讲筵。莫信批儒反戈击,栖栖南子是心传。二、诗人盲目尔盲心,白首终惭鲁迅箴,一卷离骚进天后,翻成一曲雨铃霖。三、射影含沙骂孔丘,谤书筦钥护奸谋,先生熟读隋唐史,本纪何曾记武周?四、进讲唐诗侍黛螺,北京重唱老情歌。义山未脱挦扯厄,拉入申韩更奈何!」四皓者,冯友兰、魏建功、林庚、周一良四教授也。余杰《火与冰》云:「把江青捧为凤凰的,是冯友兰;为江青讲《离骚》的,是魏建功;积极批林批孔的,是周一良;为江青讲李商隐是法家的,是林庚。」即四诗本事也。然予不知当日之犹大,有何资格刺四皓也。
  朱庸斋祖师貌俊朗不凡,曾眷于汪兆铭之女,《分春馆词》中有《烛影摇红》一阕,卽咏其事也。词云:“碎雨黄昏,倩谁偷唤春魂转。亚阶红白尽辞枝,向晚余寒浅。清梦人间易断。最难消、啼鹃又遍。伤心重过,绮户朱门,风花盈面。翠管银船,当时肯放韶光贱。一春心事水东西,流恨天涯远。愁里年华自换。费凭高、相思泪眼。暮云过后,未了重阴,闲帘休卷。”
  京俗呼嫁夷人者为扛洋枪的。九三年海上某名校曾查出十二对男女共处一室,行无遮大会。男皆夷人。后检出此十二女子同罹艾滋之疾。校方欲以开除学籍论处,十二女子谓:汝敢行之,我等即于学校旁长住,逢男人便勾引。校方不能堪,遂各予毕业证书,戒其返乡乃已。噫,扛洋枪的之寡廉鲜耻一至于斯,亦几希矣。
  余在北大之学长王公,性滑稽,尝云:吾知张也之前身必为张南皮也!按《说文》:也,女阴也。段金坛注:此本无可疑者,而浅者妄疑之。鸣呼,南皮公岂唱走进新时代辈耶?
  黄公延复,海内外共知之清华校史研究专家,自谓以一人敌一室。一室者,官办之清华校史研究室也。余在清华日,中文系办有《清华中文报》,主编屠兄晓光,王兄洪波亦予其事焉。时洪波兄问黄公何谓大师,黄公从容曰:予心目中大师,必有第一流思想、第一流学问、第一流之文采而后可。仿佛其人者,其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与?洪波遂直录之。不意此语竟致使《清华中文报》停刊整顿,闻校党委开会痛批黄公,有某公曰:黄延复眼中,宁有吾辈耶?又传达:此后校内任何刊物,不得刊载黄延复文章,虽片纸只字,亦不许用。后清华九十华诞,校报拟绍介清华风物,又非黄公文字不可。黄公见主事者,因笑曰:汝不言乎,黄某虽片言只字,亦不得流布在外,今何前倨而后恭耶?主事者但讪笑而已。
  文学评论家白某以与韩寒骂仗而为世所闻。予知白氏,则稍早于是。白某素昵于苏州戴女作,鱼雁相传,未尝有间。偶以计算机病毒相侵,闺阃之言,遂流于外。白有赠戴之作云:我的手拉着你的手,我的口对着你的口……或曰信天游体也。予友张子,阅而叹曰:不意白公年高体衰,语言暴力犹若是之生猛!
  向日《北京娱乐信报》载,某Z姓女星出自风尘,其时赵薇着日本军旗装事方炽,世咸以Z即赵。不知赵薇乃正途出身,更不知七十年代人之梦中情人蓉儿,竟为昔日杭城坐荤台之小姐。我若为金庸,宁不如吞苍蝇哉!
  昔朱淑贞有句云:“娇痴不怕人猜,和衣睡倒人怀”,已启人诋訾,今日女作家所为小说,放荡越情之处,有甚于此者远矣,而世无卫道之士一为荡涤,思之可叹。今届作协,入值枢密之妇人者六,皆善性描写,时号曰六必居。亦可谓谑而近虐矣。
  近闻陈染女士所狎者为一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之女司机,人前但呼曰表姐。不知当日陈氏亦有所欢,欢则北师大某君。某君时受业于棣之师之门,偶携陈女士诗作谒师,师云:咦,此女子甚可畏也!次日某君即与陈氏绝!
  北大女诗人YN,早年自费出版诗集,倩谢冕为序,遂得不予统考,经面试直升北大文史哲实验班。彼在北大日,素常喜箕坐,虽露底裤,无嫌焉。余颇引以为笑谈之助。后予友张子道此女面试时情事甚详。云:YN入京,宿于先锋小说家QHD家。Q欲享之,而YN委曲不肯就,曰:“你是我的哥哥,我是你的妹妹。哥哥和妹妹怎能干这种事呢?这样吧,我给你用嘴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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